难忘的岁月
在三十几年前,我们正在读中师,那会儿虽然说国家管吃管住,但因为生活条件毕竟不高,顿顿是炒土豆,炖包心菜等等,一份菜2——3毛钱菜票,就着馒头吃。那会儿,我们非常渴望有改善生活的时候——一锅面,也就是农村人的碎面,有菜有面条,这样的时候,全学校都洋溢着一种喜庆气氛。
我们通常的做法是,先打半搪瓷缸子面,狼吞虎咽吃完,然后奔过去,再赶一把晚饭末班车,又打一份儿,吃掉一些,将肚子撑得溜溜圆,把剩下的面像家产一样存在宿舍的橱柜高处,等到晚自习下了,再享用一番,这样的时候,连上晚自习,都充满了温馨和欢乐,不再是耐着性子等待着下课的铃声响起。
那会儿,我确确实实不羡慕社会上任何职业的人,就羡慕眼热我们学校大灶上的几个大师傅,他们用铁锨一样的巨大锅铲搅着锅里的肉片,偶尔会搛起一块肉尝尝咸淡——差一点馋死我们了,那么大的锅子,看着不少的肉片,但是舀到我们碗里,能有两三片,那绝对如同中彩了似的,因为那是全校学生及他们大师傅的饭,当然还有一些老师的临时撒懒尝鲜呢。
当然,有碎面吃的日子,毕竟很少,一学期下来,一只手就屈指可数了。平常大灶上的饭菜,虽然两三毛钱一份,可是那会儿,我们还是觉得有点贵了,再说大灶上的两三毛钱的菜,基本上是水煮包包菜,或者水煮土豆片嘛。
我和一个同学看到学校操场旁边有一大片菜地,里面的包包菜个个都有篮球大,确实罕见。因为天气已经转冷,宿舍里架上了火炉子,我们两个人就偷了几个大包包菜,藏在宿舍中的高低床低下。又买了一包盐,两人在室友们的众目睽睽下,各自往铝制饭盒里撕了包包菜片,倒了些水,放在炉子上炖上了。
很快水就煮干了,菜也炖熟了,洒了些盐,然后后就着大灶上打来的馒头吃起来。咦?没油没啥的可真难吃——我俩连这一饭盒菜都没吃完就倒掉了,而那些包包菜全部塞进床底下,时间一长就忘记了。等春节过后,返回学校后,这才发现它们全部腐烂在床底下了,一同被腐烂掉的,还有我母亲做的千层底布鞋,我仅仅穿了几次,因为爱踢足球,常穿球鞋,布鞋一直放在床下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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