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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近清明,风,逃离阳光,变得有些冷

2021-12-09 17:32:50 来源:坤龙文学 点击:12

清明忆双亲

文/何家祥

 

又近清明,风,逃离阳光,变得有些冷。花儿带着淡淡忧伤拂过,垂落,很轻,很轻的落下。

 

不愿惊醒我那沉睡的双亲,连一滴滴雨水也落得轻轻的。那是母亲的眼泪,也是父亲的汗水。

 

也许,人间太吵,他们常常失眠。而今,在天堂里,他们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睡一觉。月亮出来,那是母亲的脸,她疲倦的神情和坚强的身影隐约刻画在云雾中。

 

周围大大小小的星星就是我们六七个兄弟姊妹,还有好几个孙子。我们睡了,母亲还在一旁守候,直到黎明来临,直到父亲起床。

 

 父亲就是我们的生命,也是我们的保护伞。太阳早早起来,那朝霞就是父亲给我们盖的花棉被。

 

鸟儿开始叫唤时,父亲扛着锄头上山坡耕地去。柔和的霞光洒在他那高大背影里,看得出,岁月抽剥了他的青春,发丝也变得如霜白。

 

 父亲一直保持着军人风格,吃苦,耐劳,耿直。尤其他那一身旧军装,洗了又洗,缝了又缝。几十年来,总舍不得丢弃。

 

妹妹给她买了好多新衣服,让他换下,他就是不换,无论妹妹如何生气他也不听。我们虽然有些埋怨父亲,却也理解父亲心情。毕竟,曾经我们也是军人,对军营怀念之情不言而喻。尤其从部队带回的衣服和纪念品,最容易唤起对部队生活的回忆。

 

天上的雨细细的,父亲的衣服湿湿的,额头上的汗水无声跌落在翻耕后的土壤里,润泽一片。

 

当鸟儿把我们从睡梦中惊醒,我们抛被起来,一股香香的馒头味扑鼻而来。那是母亲的杰作,我们不会自私的去揭锅盖,总是倒一杯开水给父亲端去。

 

在山坡上,父亲的身影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,甚至超过了父亲所能忍受的极限。妈妈也睡得很少,就那么两三个小时便起来。她把家里的活干完后,还到山坡上与父亲一起锄草,锄一行,父亲就挖一行。

 

当我把开水放在地上,不小心把盖弄翻时,父亲才知道我在他的背后。他的背早已湿透,连手握那锄把也是湿的,五根湿湿的手指印很明显附在锄把上。

 

没有毛巾,他把衣服卷起揩汗。母亲很瘦小,草帽下的她根本就看不见人,若不是草帽晃动,还真发现不了她。

 

我常常想,太阳,月亮,星星永远不能在一起的,可是,我总感觉,在这片沃土上,星星月亮太阳一直在一起,从来没有分开过,更别说有白天黑夜。

 

父亲母亲扛起锄头下山坡时,黄昏被夕阳灌醉。而我们,早坐在木门前等待。

 

桑田一片绿翠,燕归巢,鸟倦栖。

 

许多年来,当我们长大成家立业,长时间在外浪荡累了,再回到父母身边时,猛然发觉,自己的孩子长大,而父母却老了许多,母亲愈瘦,父亲背已躬曲。想想不能给予他们幸福,很伤感,很内疚。

 

母亲去了,天堂给了她安宁。每到清明,我们总要看看天上的月亮,没有月亮,我们也要静静地等待。

 

母亲走了,父亲言语更少,沉默把他心思覆盖。我们等不到天上月亮,看阳光也不是那么明媚。心,好像塞满铅,加了重重的砣。

 

我们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父亲,父亲也不让我们去安慰他。他是一个实在人,他反过来告诫我们:为人处事要和善,谦让,兄弟间要团结,只有团结才有力量。

 

父亲从地里回来,总要对着墙壁上挂着母亲那遗像默视一会儿,然后用干净的帕子把母亲遗像轻轻擦一下。

 

在父亲生病期间,母亲的遗像布满灰尘,不是我们懒,而是我们思母成疾,最怕看见母亲的遗像,只要一看见,心中就会涌出一股酸楚,眼泪就会不听话的流出。

 

妹妹比我们更思念母亲,她一看见母亲遗像就会放声大哭,还喊着:我没有妈妈了,我该怎么办呀!清明时,弟弟在我们给母亲上完香后,一个人留下来,坐在母亲坟前默念。我们也不忍去打扰他,就让他与天堂的母亲多说说话吧。

 

去年七月,父亲去了母亲去的地方,我们没了双亲,心如磨碾。

 

每到黄昏,当日月同辉时,我们在心理默默祝福父亲母亲在天堂安宁。

 

父亲母亲在病魔缠身时,从来没有喊一声痛,当亲戚朋友去看望他们时,母亲总是一脸笑容,那样的笑容里,不知融化了多少隔阂与歧见。

 

而父亲那一身旧军装,树立起金钱也难买的尊严。父母走了,留给我们唯一宝贵财富就是:正义,宽容和善行。

 

清明又至,别后烟花柳絮,不管风风雨雨,这一天,都要静静地来到坟前,默默地陪父母一会儿。

 

我们满足了父亲生前唯一愿望:把父亲和母亲埋在一起。那样,父亲不再孤单,母亲不再凄冷。

 

清明那一天,也许有雨,那是母亲的眼泪,父亲的汗水。如果没有,那是母亲在微笑, 父亲在晴朗的天空下劳作。

 

那一天,我们不会孤单,那一天,有父母陪伴,草树寸携。

 

思念,唯独清明那一天多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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